文|秋林

“如果你不做任务的话，对了，先说我现在知道你家住在哪里了哦。”

你有收到过来自一只绿色猫头鹰的炸裂“劝学”威胁吗？没错，这只小鸟就是外语类学习APP多邻国的吉祥物“多儿”。

外语学习软件多邻国通过游戏和排行来激励用户学习，为了能在多邻国上霸榜，精致的CBD白领都快卷疯了。无数年轻人发现，走出校园多年后，又一次被学习套牢，居然是因为多邻国。

不管是简单的兴趣学习，还是专业的资格考试，多邻国的内容设置包含了外语学习的每一个环节。除了考试费用和付费版向用户收取订阅费用外，对用户几乎是免费的多邻国，借力AI的外语学习，究竟能走多远？

01免费的多邻国，在悄悄赚钱

从多邻国对外透露的最近一期财报显示，多邻国去年第三季度首次实现净利润盈利0.03亿美元，同比增长116.67%，总营收为1.38亿美元，同比增长43.75%。

财报显示，从主营业务收入占比来看，多邻国的用户订阅收入占总营收的75.56%，广告营收占9.57%，英语测试占比为8%。

多邻国于2012年成立于美国。成立之初，多邻国更像是个众包翻译平台，通过众包翻译的模式，让用户免费获得学习，让客户低价获取翻译，多邻国作为中介平台从而实现营收。2014年多邻国推出多邻国测试中心，让用户花费托福考试十分之一的价格便能证明自己的外语水平。

在硅谷，有一种观念认为，如果你拥有了用户，你就可以把任何东西变成金钱。2015年，多邻国全力开发用户市场，上线Duolingo for Schools，供师生免费使用。2017年在手机应用市场上线付费APP。

2019年，多邻国进入中国市场。2020年上半年，中国用户量对比2019年同期比例为200%。2022年6月，多邻国App新版上线，所有课程面向中国学习者免费开放，同年8月多邻国还推出了粤语课程。

目前，多邻国在全球的用户数量已超过5亿，月活跃用户超过4000万。谁也没想到，既刷抖音、刷小红书之后，多邻国让学语言也变成了一股潮流。在排队时、通勤时、葛优躺时，人们热衷于用多邻国闯关刷分。同样是教育类APP，多邻国为什么这么让人上瘾？

首先，多邻国抓住了现代人学语言时那种心血来潮。为了看韩剧而学习韩语，为了看日本动漫、去日本旅游而学习日语，为了看TVB、听港乐而学习粤语……

（图片来自多邻国APP）

其次，多邻国把学习语言的过程变得有趣好玩，像消消乐一样，带给用户简单不烧脑的游戏体验。多邻国采用闯关的方式，设置多种语言学习小任务，玫瑰的棋局熟练玩家仅用两三分钟就能完成一关的挑战。多邻国还设置了激发用户好胜心的排行榜，通过10个不同段位的设置，用户可以和全网的同学一决高下。

最后，多邻国还设置了绿色猫头鹰多儿、紫色头发的高冷女子拽姐等卡通人物作为学习“鼓励师”。“你完全不学是吧？”多儿善变的表情包和催人打卡的搞怪短信，天天夺命连环催用户打卡学习。

“打不打卡随你便，我没兴趣盯着你。”会玩的多邻国，通过免费打开了市场，用体验锁住用户，让用户不自觉就卷了起来。

02多邻国PK抖音？

多邻国创始人用了个形象的比喻，“让人们爱上吃西蓝花的方式，就是把西蓝花打造成甜点”。基于快乐学习的初衷，多邻国本质上属于一款游戏软件，当人们在讨论多邻国时，更多的是在讨论社交。

只要把多邻国的图标放在手机桌面上来提醒打卡，用户就会不自觉陷入集多儿表情包的游戏。多儿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变脸，在不打开APP的第一天，它只是一句普通的鼓励，越是临近deadline，多儿的画风越奇怪，时而阴阳怪气，时而卖萌耍贱，而且越到深夜越疯狂。

（图片来自小红书）

多儿越歇斯底里的发疯，年轻人似乎就越爱看。据多邻国官方介绍，多儿的表情包共有39款，无数尖子生持续打卡，就是为了能获得金色传说款的小绿鸟。

“我好想你，今天要不要练个10分钟？”

在众多外语学习APP中，很少有能做到，像多邻国这样日复一日、死心塌地关心用户学习的。

“是我，拽姐！要是53天连胜就这么丢了，这滋味可不太好受吧……反正不关我的事，你看着办！哼，多儿还说你有多厉害呢？”顶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，孤独上瘾的年轻人在拽姐阴阳怪气的催促短信中感受到了温暖，甚至一些用户每天期待着夜里11点，拽姐来“求”自己学习。

“当你在学习的时候，你已经获得了意义，而这是你刷短视频时无法得到的东西。”多邻国的创始人路易斯·冯·安曾说，多邻国的竞争对手从来不是其他学习类软件，而是TikTok、手游等娱乐软件。“刷Tik Tok娱乐因素占100%，但刷多邻国，只需要80%的娱乐因子就够了。”

手机打开多邻国，界面设置全和具体的学习内容有关，额外的设置也只有通关进度条、剩余力量值和排行榜。用户可以和自己学习天数，也可以和其他人卷排名，每通过一关，多变的多儿和高冷的拽姐就会跳出来给你鼓掌。

（图片来自小红书）

用时比一局游戏还短，主打碎片化学习，CBD的白领们在上班路上可以学，犯困摸鱼可以学。多邻国本质上，可看作一款占据人们注意力的软件。

排行榜功能上线后，无数个“怒卷”排名的用户为多邻国刷出了漂亮的数据。官方显示，多邻国用户的总体学习时间较之前增加了 17%，参与度高的学习者（每周 5 天，每天至少花 1 小时学习的用户）数量增加了两倍。

03学有所成，还是治愈焦虑？

在多邻国上，真的能学有所成吗？

不论是早先的得到、混沌学院，还是如今的外语学习APP多邻国，用户在缴费时无一不渴望通过学知识、自我提升，来缓解工作和生活的焦虑。而现实是，只有部分用户学到了知识，大多数用户的焦虑也只有在缴费那一刻得到了缓解。

有得到用户曾说，“回到现实，遇到难解的人际关系问题，始终不能用看似万金油的沟通方式来解决。”

在反内卷、躺平成为社交主基调的当下，越来越多地用户也不再渴望能从一系列课程中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。

（图片来自小红书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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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日人物”在相关文章中报道，多邻国教用户学英语的逻辑和幼儿园老师十分类似，即用游戏吸引兴趣，在玩中认知各种单词和句子，做对了就奖励小红花。而这种“泰酷辣”的奖励感，多邻国通过AI控制，把答题的正确率维持在80%左右。“低了，人容易畏难，无法坚持；高了，会被嫌弃简单，学不到东西。”

有小红书用户反馈，“多邻国的学习效率还是太低了，每天打卡更像是在应付各种任务。仔细想想，的确是在营造一种学习的假象。各种卷分数的活动，我再也不参与。”

“多邻国的小语种课程很不靠谱，里边很多例题例句荒谬、无厘头。比如‘狗也是人’，‘这个苹果会说一点德语’，简直离谱。”

“多邻国有错题只会给你扣星，扣完了也丝毫没有知识点上的巩固，错题错在哪也不知道，主打一个一直错，直到你记住这个句子为止。”多邻国最让人诟病的，是年费会员居然要588元，会员仅能享受免广告和无限体力。

总的来讲，即使多邻国再好玩，学习效果也完全因人而异。有用户通过多邻国考试成功申请到了外国高校，有用户通过在多邻国上学习，实现了外语自由。但也有不少用户选择和多邻国“默默分手”。

事实上，多邻国和其他知识付费最大的不同在于，多邻国极容易让用户上瘾。很难有人，能从“多儿劝学“中找到多邻国督促人学习有什么错处。同时，用户利用下班后摊沙发上打游戏追剧、刷短视频的时间，学习一门外语，还可以弥补人对自身“不思进取”的愧疚心理。

或许，用户根本不必纠结多邻国的学习效果，仅仅享受多儿和拽姐的花式“催学”，来排遣生活中的寂寞就好。玫瑰的棋局